HPV 疫苗难预约热议背后：九价过热，适龄女童被忽视

三天前，全球 194 个国家首次承诺消除一种癌症——宫颈癌。而后，这一癌症和 HPV 疫苗短缺先后登上微博热搜。作为目前唯一一个被验证可以预防癌症的疫苗，国内成年女性需求旺盛。但热潮之下，专家呼吁不要过度追求高价数，国内适龄未成年女孩接种率亟待提高。

194国承诺共同消除宫颈癌登上热搜。底下留言「预约难」「还没打上」者众多。

图源：人民日报微博截图

HPV 疫苗再上热搜

11 月 19 日这天早上，陈倩提前五分钟打开了杭州市江干区卫健局官方账号「健康江干服务」，但还是没能成功进入系统。盯着一片空白的网页，她觉得「有些崩溃」。

几乎同一时刻，张妍也点进了预约页面，显示加载，但最终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是「预约人数已满」。张妍的 HPV 疫苗预约又一次以失败告终。「我都习惯了，」她说。

《中国癌症杂志》于 2017 年发布的一份调查显示， 2001 年以后，中国城乡居民子宫颈癌的发病率和死亡率明显上升，且发病趋于年轻化。在中国，每年约有 13 万名妇女被诊断患有宫颈癌，占全球新增宫颈癌患者数的 28% ，亚洲新发病例的一半。其中，每年约有 2 至 3 万中国妇女死于该疾病。

11 月 19 日，因为网上预约失败的人数众多，「杭州九价 HPV 」一下子被送上了微博热搜话题。

「杭州九价HPV 」登上热搜榜

图源：微博热搜截图

宫颈癌也是目前唯一一个病因明确且有疫苗可以预防的癌症，但它也是发病率仅次于乳腺癌的第二大女性恶性肿瘤和全球第四大女性常见癌症。几乎所有病例都是由 HPV 病毒（人乳头状瘤病毒）反复感染所致，其中高危型 16 型、18 型这两种亚型为成因的占全部宫颈癌的85%。

比张妍大 7 岁的刘敏「抢」到了HPV 疫苗，但并不幸运。11 月 11 日，刘敏在西安一家民营医院的微信公众号上「抢」到九价 HPV 疫苗的预约。她已经预约了近两年时间。

等到她跟单位请假去医院接种时，却被医院告知系统无法通过其接种资格。因为她已经 26 岁零 8 个月。按照说明书，九价 HPV 疫苗的适用接种女性的年龄是 16 到 26 岁。

陈倩、张妍、刘敏的遭遇并非孤例。截至 2019 年年底，中国大陆共有涵盖二价、四价和九价的四款 HPV 疫苗获批上市，其中只有二价疫苗目前有一个国内厂家生产。

从 2016 年中国第一个 HPV 疫苗获批上市以来已经近四年过去。但是到现在为止，HPV 疫苗仍然「一针难求」，尤其是九价 HPV 疫苗。

「偶尔治愈」多方了解发现，全国多地仍普遍存在 HPV 疫苗「预约难、排队久」的问题。一些接种者选择在民营医院接种 HPV 疫苗，但价格往往较高，亦有民营医院将体检、医美项目与 HPV 疫苗「捆绑」销售。

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学院群医学及公卫学院教授乔友林对「偶尔治愈」表示，HPV 疫苗供应全球都存在不足问题，需要等生产企业产能扩建完成后才能够真正解决，「至少还需要两到三年时间」。乔友林是致力于在国内推广和普及宫颈癌防治多年的著名专家。

但是，乔友林指出，错过最佳接种年龄的成年女性仍然有相应的办法早防早治。他呼吁当下更需要普及和明确的信息有两个：接种 HPV 疫苗最重要的是预防宫颈癌，「有啥打啥」；最应该优先接种的是 9 到 15 岁的女孩，但目前她们的接种率最低。

闯关公立疫苗接种点

19 岁的张妍是浙江省嘉兴市人。在老家没能约上，而江干区对预约者无户籍限制，张妍「又一次做了尝试」。她说，从今年年初到现在，她通过各种途径「已经预约了几十次」，但没有一次成功。

同样 19 岁的陈倩是浙江金华人，在杭州读大学。去年，她的母亲替她在金华预约HPV九价疫苗接种，「但是金华的社区医院、卫生站都没货」。今年来杭州后，她通过多种渠道 8 次预约，但都没约上，「不是约满，就是进不去系统」。

而不仅是在杭州，其他城市的预约者，也遇到排队难题。

广东江门的郑蓉说，她用微信小程序预约卫生机构的 HPV 疫苗接种，三十多个名额「秒没」；想在公立医院预约，却无法打通电话。尽管一些民营医院可提供接种服务，但并不在江门本市，而在广州或深圳。

在北京，女性若想接种HPV疫苗亦非易事。

图源：站酷海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