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司法部起诉谷歌 可能只是个“政治姿态”

当地时间10月20日，美国纽约曼哈顿市中心，行人从谷歌办公楼外走过。人民视觉供图

　　当地时间10月20日，美国司法部联手11个州对谷歌（Google）公司提起反垄断诉讼，指控这家市值1万亿美元的公司非法利用其市场主导地位打压竞争对手，以在互联网搜索和搜索广告领域维持非法垄断地位。这是自1998年微软垄断案之后，美国司法部对一家科技巨头的垄断地位和影响力发起的最大挑战。谷歌已回应称，该指控“漏洞百出”。

　　有分析称，美国司法部选在大选前的关键冲刺阶段起诉谷歌，有多重用意，很可能是个重要“政治姿态”。

　　20多年来最重大的反垄断行动

　　针对谷歌的这起反垄断诉讼，源自司法部对谷歌及其他三家科技巨头苹果、亚马逊和“脸书”历时一年的调查，也是20多年前与微软展开较量以后华盛顿最重大的反垄断行动。

　　根据美国政府发布的数据，目前美国近90%的通用搜索引擎查询使用谷歌；在移动设备上，这个比例更是高达近95%。在20日公布的起诉书中，美国司法部形容谷歌是“垄断的互联网看门人”，称谷歌利用经销协议，令它的搜索引擎在移动端和PC端浏览器上成为主流，以市场力量压制搜索业务的竞争者。

　　“最终的结果是，没有人可能挑战谷歌在搜索和搜索广告领域的主导地位。”美国司法部长巴尔20日表示。调查人员发现，谷歌并未在其搜索引擎的质量上展开竞争，而是通过向手机制造商和其他公司付款来获得成功。“如果我们让谷歌继续其反竞争方式，我们将失去下一波创新者。”

　　这起有11个州加入的诉讼，正式指控谷歌通过非法行动保持其在互联网搜索和搜索广告领域的垄断地位。起诉书称，“我们要求法院打破谷歌对搜索分配的控制，以促进竞争和创新……若法院不作出裁决，谷歌将继续执行其反竞争战略，削弱竞争过程，减少消费者的选择，并扼杀创新。”

　　在谷歌案之前，美国司法部曾在1998年和1974年分别针对微软垄断软件市场和美国电话电报公司（ATT）垄断本地电话网络发起反垄断诉讼，前者在最后关头与司法部达成和解得以保全，后者则在诉讼10年后被分拆成一个继承了母公司名称的新ATT公司（专营长途电话业务）和7个本地电话公司（即“贝尔七兄弟”）。

　　市场分析人士指出，此次谷歌反垄断诉讼可与微软、ATT反垄断诉讼相提并论，因而，其最终命运也可能无外乎两条路：“保全”或“分拆” 。

　　美国司法部在起诉书中还称，谷歌的行为伤害了美国民众，因而，该部正在寻求“缓解任何反竞争伤害所需的结构性救济”。而反垄断案中的“结构性救济”一般是指出售资产。

　　在20日举行的一个电话会议上，当被问及司法部会对谷歌公司采取什么具体行动时，司法部官员瑞安·肖尔斯表示：“一切皆有可能，但救济问题最好由法院在有机会听取所有证据后再来回答。”

　　诉讼并非谷歌末日的开始

　　尽管有分析人士认为，司法部联手11个州的检察长高调发起的诉讼行动，有可能撼动整个硅谷，甚至更大的范围，但谷歌对于近在眼前的诉讼大战反应却异常“平静”。

　　对于司法部指控谷歌“非法控制搜索市场”，谷歌方面20日给予否认，坚称其在搜索市场的高份额是消费者选择的结果。谷歌首席法律事务官肯特·沃尔克当天发表声明说，这起反垄断诉讼存在严重漏洞，“人们使用谷歌，是因为他们选择这样做，而不是因为被迫这样做，也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其他选择。” 沃尔克称，美国反垄断法的精神是推动创意和协助消费者，而不是倾向特定竞争对手或导致用户难以得到需要的服务，因而，这起诉讼不会对消费者有任何帮助。

　　谷歌的平静回应，部分源于这并非其第一次遭遇反垄断诉讼。过去10年间，欧洲的监管机构曾对谷歌发起了3次反垄断行动，并处以高达94.6亿美元的罚款，以回应对谷歌比价服务、安卓移动操作系统和AdSense平台的投诉。

　　“美国的反垄断行动表明，美国政府采取了类似于欧洲的方式，即对科技巨头持怀疑态度，但这可能为时已晚。”丹麦哥本哈根大学法学教授克里斯蒂安·伯格奎斯特，对美国司法部律师会不会真正推动分拆谷歌的行动持怀疑态度。他指出，谷歌的服务被组织成一系列亏损的“护城河”，以保护其“摇钱树”（广告）；即使其中几道“护城河”被竞争对手收购或被拆分为独立企业，也很难看出它们是如何靠自己生存下来的。